一年級暑假打工
時間:薇妮家三天兩夜古堡行後
Week 1. 華麗與污痕書店同伴:絲薇塔 客人:蘭登、洛依絲 ※ 當麥斯和母親艾蓮娜提起想隨丹尼爾到柬埔寨特訓時,艾蓮娜很輕易地便答應了。她只加了一個但書,「麥斯,你的旅費必須自己負責。你爸爸留了幾個麻瓜銀行的帳戶和不少的麻瓜幣,但還不到你能動用的時候。你可以借貸的方式出你自己的旅費。」 麥斯有些迷茫,母親的意思,是要求他去麻瓜世界工作來賺這趟特訓的生活費嗎? 艾蓮娜看著困惑的兒子,慢慢彎起唇角,「你可以去斜角巷打工,我會幫你把巫師幣兌換成麻瓜幣的。」她說,並看著很快便做好決定的長子。 她會同意特訓,是因為她的兒子早已做好了決定,他不過只是告知她他的決定,而非請求她的同意。即使她不答應,麥斯也會排除萬難地前去,她的兒子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她從不干涉。 所以為了賺取自己的旅費,麥斯一連在斜角巷兼了四分打工,幾個禮拜以來,都在斜角巷服務客戶。 打工的第一天,麥斯在開店前一個小時來到書店,他依照湯先生的指示,將滯銷的書籍搬至書店角落,「麻煩你先將書放到塑膠套裡,再根據書的基本資料填寫退貨單後貼在塑膠套上,按照出版社裝箱……唉,記得不要封箱,就這樣放在倉庫的角落邊,暑假結束後我會請出版社的人來收書。」 「好。」麥斯微微點頭表示理解,湯昀便轉身去忙開店的事宜,臨走時,麥斯還能聽見他感傷的喃喃自語,「一想到這些書離開我的店後……會有什麼下場……唉……」 麥斯蹲下身,動作俐落地將每一本書都放入了塑膠套。只可惜他現在必須全心賺取自己的旅費,否則他真的很樂意將大部份自己有興趣的書都買回家。 陰影擋住了他的光線,麥斯抬起頭,看見絲薇塔正站在他的前方,微微彎下腰,向他打招呼。 「麥斯,早安。」她輕輕微笑,「我也來幫忙吧,這禮拜請多指教了。」 「絲薇塔,早安。」麥斯稍稍退開,「那就先麻煩你把這些裝套的書貼上退貨單,然後再分類。我去那邊再把其他需要退貨的書也搬來。」 「好的。」絲薇塔飄過了一張小木椅坐下,開始在塑膠套上貼下退貨單。有時,她總會因為看見有興趣的書籍而停下手邊的工作,所以貼單的的動作並不快。 直到她把手邊的書都分類完並裝箱,麥斯卻沒有回來。 絲薇塔站起身,想在書店裡尋找友人高大的身影,其實麥斯的背影很容易辨識,他正幫洛依絲取下放在書櫃上最高那層的書籍。 果然長得高,便有各種好處。絲薇塔暗暗欣羨友人的身高,同時也看見不遠處的蘭登剛踏入書店。她朝蘭登揮手,長髮男孩立刻漾出了笑意。 「絲薇塔,這裡還有一些。」麥斯將需要退貨的書籍推在兩人的腳邊,「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我就可以了。抱歉,剛剛都讓你一個人忙。」麥斯浮出溫和的笑意。 絲薇塔已見識過麥斯對自己的決定有多麼堅持,所以她沒有爭辯。「那就麻煩你了。」她去看看蘭登在做什麼好了。 「不會。」麥斯坐了下來,動作迅速地將剩下的書籍裝入書套,貼上退貨單並裝箱。他做完這些事並沒有花上多少時間,如果剛才和絲薇塔一起完成,必然會比兩個人分別做更快上許多。 但是他卻下意識避開了對方。外祖父的信仍然對他產生影響,而他目前還沒有辦法平心靜氣地去面對絲薇塔,即使他知道這樣對一無所知的絲薇塔不公平,不過這已經是目前的他所能選擇最合適的相處方式。 Fin. Week 2. 破釜酒吧同伴:星期三 顧客:維吉爾 ※ 麥斯手一揚,貓頭鷹便安穩地停在他平放的手臂上,他順了順雪白貓頭鷹漂亮的羽毛,輕輕拍撫牠的頭。 這次打工裡,麥斯第一次見識到處作亂的貓頭鷹們,有些甚至會兇狠地啄他的手臂,幸好當家族的貓頭鷹來送信給他時,威武健壯的「指南針」站上他的肩頭,威嚴的姿態彷彿是尊貴的帝王睥睨牠的子民,警告牠們不得放肆。 麥斯撫著信紙上頭寫著確切出發時間的潦草字跡,在心底斟酌著要帶的衣物,一邊聽從米羅先生的指示,將貓頭鷹趕到一旁。 之後的工作就容易多了,麥斯與同時段打工的星期三一起收拾掉落一地的羽毛,而那些被威壓過的貓頭鷹們竟欺善怕惡地以堅硬的鳥喙啄擊星期三。 麥斯正想伸手驅趕牠們,無意間卻聽見撞擊地面的清脆聲響──眼鏡掉了? 凌厲而兇狠的眼光如同一條長鞭破空揮出,躁亂的貓頭鷹們頓時全數飛竄地不見蹤影,是怎麼了? 當麥斯征愣著眼前的變化時,身旁伸出一隻手,撿起了那副眼鏡,無視星期三身旁的森冷氛圍,笑著問她,「這是你掉的吧?」維吉爾溫柔地擦拭鏡上的髒污,遞給了星期三。 星期三不發一語地接過眼鏡,重新戴上,她的面容回覆溫和平靜,她仔細撿拾著地上的羽毛,淺棕的長髮在垂落肩膀,麥斯幾乎無法想像和方才瞪視貓頭鷹的女孩是同一個人。 不管怎麼樣,總之沒事就好。 直覺準確的麥斯決定對方才的變故視而不見,他將某些雪白的羽毛輕輕擦拭後收入懷中,思忖著為自己多賺點旅費。 打工的這個禮拜,麥斯都沒敢再讓新入住旅客的貓頭鷹靠近星期三周圍三尺,他可無法應付那樣的星期三。 兩個人一直保持著客氣有禮的相處模式,很有效率地將所被託付的工作完成,而直到在破釜酒吧打工結束的那天,麥斯都不曾提起關於眼鏡的任何話題。 那或許是因為,當時星期三很不一樣,而麥斯還不知道該如何和那樣的對方相處。 當然,麥斯也沒敢和她說,當時女孩正如同先前停在自己肩上的「指南針」,那一瞥去的兇狠目光正以雷霆之姿劃破空氣,氣魄威壓全場。 ────不可妄動。 ────不可多言。 汝等皆為吾之子民。 Fin. Week 3. 奇獸動物園同伴:納特
顧客:拜歐、謝那 ※ 「您想去貓頭鷹嘉年華嗎?是的,是這裡沒錯,請您往這邊走。」麥斯引導著客人走到木櫃前站定,「請拿起左手邊做為港口鑰的沙漏,您就可以抵達會場了。」 來參加貓頭鷹嘉年華的客人很多,麥斯小心地引領著客人在左方的木櫃前排隊,「那個,不好意思,可能要請您往左方移動。」他站在隊伍旁,客氣地和興高采烈的巫師說明,「這個位子是貓頭鷹嘉年華會場到這裡的落點,因此煩請您盡可能靠近左方,謝謝您的合作。」 在奇獸動物園打工是麥斯最辛苦的一份工作,而酬勞卻是最低的。並不是奇獸動物園苛待臨時員工,而是因為── 「納特,你幫我和那邊的顧客說明,請他們不要擋住右邊的木櫃、納特?」 應該要和麥斯一同打工的小少爺此刻正窩在動物園的另一端,和毛絨絨的松鼠玩耍,正確來說,是玩耍毛絨絨的松鼠。 他完全沒聽見麥斯的叫喚。 麥斯無聲嘆了一口氣,轉過身繼續維持客人們排隊的秩序。幸好這幾日來的客人都是為了參加貓頭鷹嘉年華,所以麥斯還不至於忙不過來。除此之外── 「麥斯,今天是你在這裡打工啊?啊是納特!」謝那進來時,一瞥見熟悉的友人便歡快地打招呼。 「謝那,拜歐,你們也想參加貓頭鷹嘉年華?」眼見聯訣出現的兩位友人,麥斯挑起一邊的眉梢。 「我們想來看貘!」謝那開心地宣布,雖然還沒有存到足夠的金額,不過他們還是想來看看未來的寵物。 「在那邊,」朝兩人略略指了方向,麥斯略帶苦笑「抱歉,我有點忙,你們隨意吧。」 「沒關係,你忙吧。」拜歐朝他隨意地搖著手,與謝那熟門熟路地往既定的區域走去,顯然他們來過很多次。 「麥斯,結束了?」在動物園裡繞了一小圈後,納特心滿意足地走回來,此時已接近正中午,客人也沒有早上那麼多了。 「嗯。」麥斯揩過額側正要低落進眼裡的汗水,見納特顯然心情愉悅,也沒多說什麼。「準備吃飯了。」他順手揉了揉對方的頭。 許多時候,麥斯都總是會順著納特的意思,那不單只是因為寵溺。 就像是今日,納特著迷地看著蹭著他掌心的貓咪,神情裡有著單純的愉悅,那就是為什麼麥斯沒有要求他回來重整客人隊伍的原因。 納特寂寞的時間已經太長。 Fin. Week4. 古靈閣銀行同伴:拜歐、蘭登
顧客:戈弗雷 ※ 將密斯特轉交的大型貴重物品抱起,麥斯轉身走下樓梯。在古靈閣的打工結束之後,他就能賺到母親所明定要求的旅費金額,雖然麥斯根本不了解巫師幣與麻瓜幣的兌換幣值。 將物品送達相對應的暫時放置處後,麥斯回到大廳,並看見拜歐和蘭登坐著閒聊的模樣。麥斯走了過去,可不能讓古靈閣的妖精認為霍格華茲的學生只會偷懶啊。 持續忙碌的工作反而讓麥斯在這段時日思考了不少,除了在柬埔寨的特訓之外,其實他也對外來要去蘭登和拜歐、穆魯諾家拜訪有些期待。 「麥斯,你不覺得妖精是一種很迷人的生物嗎?」聽見拜歐傾心的語氣,麥斯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但是他可無法明白拜歐的審美觀。「嗯,我猜是吧。」他含糊地回答。 蘭登一手拿著花瓶,一手拿著文件,有些疲憊地走向樓梯,然而迎面而來的戈弗雷神態匆忙,在疾步走向辦事處時,與蘭登發生擦撞。 「啊!」蘭登一聲驚呼,引起了麥斯和拜歐的注意,麥斯幾步上前撈過友人即將倒地的身軀,拜歐瞬間滑壘,「Safe!」他一把抱住了如同漂亮拋物線飛出的花瓶。 「抱歉,蘭登!你沒事吧?」歉然地看著被撞的友人,戈弗雷左右查看他的情況。 「還好。」蘭登搖了搖手,「幸好花瓶沒摔破。」 「蘭登,這給我吧,我有文件要送。」拜歐揚了揚手中的資料,體貼地抱走花瓶。 麥斯拿過蘭登手上的部分文件,「弄完就去休息吧,剩下的我來就好。」輕拍友人的肩,麥斯也轉身朝需要歸檔的部門走去。 他追上了拜歐的腳步,「拜歐,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可以嗎?」他思前想後,終究決定問問拜歐那封信的意思,自己一個人思考怎麼都繞不出死胡同。 「好啊,那就到時法國見,我會再送貓頭鷹去通知你。」拜歐輕快地擺著手,兩個人在走廊的轉彎處暫時分手。 麥斯並不知道自己執著找出父親當年的死因對自己有什麼意義,可是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讓這件事就這樣被掩蓋地毫無痕跡。 或許直到許多年以後,他才會發現他耗費最年輕而菁華的人生尋找真相,是因為那時,他將父親的死亡看地太過重要,不過你終究不能忽視一個孩子對父親的景仰與孺慕,也不能不理解當他孺慕的對象被死亡毫無尊嚴地拖曳時,他會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產生多大的痛楚與不甘。 即使他不承認,他仍然畏懼死亡。 直到許多年以後,麥斯才明白,死亡也並非所向披靡。 Fin. |
Week 2. with 星期三 BY 星期三中之 Week 3. with 納特 BY 納特中之 Week 4. with 拜歐/蘭登 BY 拜歐中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