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萊哲林 VS 雷文克勞
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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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喊暫停啊?雷文克勞的人嗎?」謝敏奈急促地在落地時提出近乎責備的疑問,直到此刻,麥斯才察覺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比賽時受到情緒影響──或者該說,狀況不佳。 「是我,」夏莉輕柔卻不可忽視的語調如清風拂面,「這可不像你們喔,想把私下的感情和恩怨用來破壞這場比賽嗎?」在烈日之下,卻冷冽地讓人於一瞬之間不由自主地打顫。 與其說,是少女的言詞用得過度,不如說是那種直指核心的姿態讓人無可反駁。 或可如此說,若在球員們失常的情況下,守門員總是看得最通透的那一個,無論是祺或是夏莉,肇因於他們綜觀全場,心有定論。 麥斯回過頭,直視諾拉,不再試圖閃避那樣飽含情緒的眼神,他並不意外對方的錯然避開。麥斯沒有要責怪對方的意思,也沒有特意要求她表現如常,事實上,若是由他開口,或許情況會更加惡劣,故而麥斯僅只對著克蘿伊道,「鷹頭進攻陣形的破解法,就是打亂他們的步調,只有事先預測到快浮會被傳給誰,才能阻止他們──但這個,我們目前做不到,」因為他沒把握三人能同步擋住雷文克勞,在如此情況之下。 「還有另一個辦法,讓伯特萊姆或安奇對其中一位發動博格,能同時發動兩位更好,那麼一旦雷文克勞開始閃避博格,就無法正確傳球,我們只需要截住落單的那個就容易多了。」 他的眼神掃過意志高昂的克蘿伊和認真聆聽的諾拉,再道,「剛才,你們做得很好。是我的判斷失誤,導致史萊哲林輸球,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也請兩位協助我,讓我們為史萊哲林贏得榮耀。」 「是。」 「是。」 兩人同時反射性地回答,一瞬之間,似乎又回到了平日練習時的場景。 麥斯略略點頭,飛身而過,分別到伯特萊姆和安奇身旁,和他們交換了些意見,眼見安奇似乎因手腕的問題而表現不如以往,最終他們敲定讓伯特萊姆出手。 和兩位三年級生說明了戰術,麥斯轉身正要起飛時,卻被意外叫住。 「麥斯學長,」 他回頭一看,正是那個躲了自己視線半場的女孩,「是?」 「那個──不好意思,我表現不好,連累大家;」她停了一下,隨即一股作氣地道,「下半場,我會更努力的!」 麥斯微微彎起唇,那一刻,彷彿前半場的賽事都像是沒有發生,彷彿在球員休息室那一幕只是錯覺,一旦他轉換了情緒,那些低沉又紛亂的思緒便被清出腦海,是以他下意識地用了以往對待諾拉的態度,「我知道了,盡你所能的表現,把榮耀帶回史萊哲林。」 在鼓勵之後,是一貫打算拍撫諾拉的手勢,然而掌心尚未落上她的髮,女孩便下意識地側頭避開,頓時讓那隻伸出的掌心停在半空──一種不上不下的姿態。 「呃──那我去比賽了。」諾拉握著掃帚,率先轉身離開,也沒打算再聽身後的那人會有什麼答覆。 ● 暫停時間轉眼即過,史萊哲林重新調適了精神,往天空毫無雲層之處飛翔,大有壯士斷腕的決心。 麥斯原先對於諾拉所說的連累與改進,並沒有太大的評價,直到女孩俐落地抄下白靜快傳給沙婓爾的快浮,這一次,她毫不猶豫地就將球往麥斯拍去,直直送進他的掌心。 就像是上半場的球賽毫不存在,像是遲疑與措手不及只是蟄伏的偽裝,薄荷綠的長袍在蒼藍身影的包夾之中縱身而過,轉眼間便直取球門。 「嗶────」哨聲再鳴之時,便是屬於史萊哲林的主場。 快浮回到諾拉的手中。 她抿著唇,看著眼前夾抄的三個雷文克勞追蹤手,成功的滋味帶來莫大的信心──這不是她們曾經練習過的場景嗎? 不是日日夜夜為了勝利而努力嗎?那一刻,這個與上半場同樣態勢甚至更甚的夾攻在她眼裡像是忽然間找到了缺口,如果她先前能夠冷靜下來,不應該會發生的失誤。 莫急、莫慌,要相信她的隊友,要相信有一個人會接下她傳出去的任何一種刁鑽的球路,因為那人一直都是如此,也會永遠如此。 依蕾托級長、沙婓爾、白靜,三個人環伺在她身前,圍成了一道半圓,若是前進不能,便只能後退了! 煞那間,她拉起掃帚,向後退去,同時間將快浮往上一拋,她的上方並沒有任何人,可在下一刻,薄荷綠的身影便疾駛而來,右手將快浮抱了滿懷。 他的速度絲毫沒有停下,而被諾拉往後引去的三人則迅速掉轉回頭。有些時候,進球與否,不在於經驗,僅在於時機,一旦得了先機,射門得分便幾乎是手到擒來──鑒於雷文克勞的追蹤手將空門放了出來。 「嗶────」 分明是同樣的哨聲,可聽見的心境卻已完全不同。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逆轉,使追蹤手們沉浸在得分的喜悅,而未分神注意戰場上的情況。直到搏格朝謝敏奈直衝而去時,史萊哲林的球員們幾乎忘了比賽,再過幾秒,他就會被搏格用力砸下掃帚,為什麼──為什麼還不移動呢! 「謝那,快閃開!」 眼見搏格即將逼近燦金身影,麥斯情急之下叫出了友人的名字,他的聲音層層疊疊迴盪在魁地奇球場裡,任何一位球員──哪怕是雷文克勞──也聽得清清楚楚,可謝敏奈卻沒有任何移動。 是──是掃帚! 那一瞬間的領悟讓麥斯了解到謝敏奈無法避開的原因,而他們所有人的距離都太遠──除了急速接近的安奇。 砰── 千鈞一髮之際,那顆搏格被安奇奮力一擊,驀然轉向,可搏格仍未飛得太遠,幾乎是貼著謝那的頭髮往球場的方向飛出去。 就在他們停滯瞬間,雷文克勞已進了好幾球,但此時此刻,誰要管那個! 史萊哲林球員,史萊哲林的搜捕手──謝敏奈才是最重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