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萊哲林 VS 葛來芬多
Tag:五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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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萊哲林球員:諾拉、謝敏奈、伯特萊姆、安奇、羅菲特、夏洛特、麥斯
他的寒假結束在弗德雷里克家的會客室。 幾日後,外祖父亦以沃辛赫姆家族族長身份前去致意,但身為加帝斯姓氏的長子,他卻非得擔起責任不可。 一項開端,一項結束。 從言談中得知母親死亡的真相所燃起的憤怒讓他一瞬之間決定解除婚約,不去思考她的深意與她的意圖,如果未來有朝一日,他會因為自己的舉動而受害,也是他自己所下的決定。 親愛的母親,你的東西,就帶回地獄去吧,別留在人間,別留在我的身上。 在那麼多年以後,從走在必經道路之上的軌道歪曲到泥濘上,那感覺是新鮮的,或可說,是痛快的,非常痛快,像掌心貼著雕刻父母姓名的石碑所透來的心涼,無可比擬,亦無能挽回。 他還有最後兩管的記憶沒有看,但在聽完外祖父的言語後,他冷靜地闔上木盒,鎖進書桌抽屜,讓那兩管記憶塵封在記憶的角落。 如果那些真能挽回一點他對人性的期許,也不要是現在,不要在解除婚約之前。他不想那麼早就得面對走不出操控的事實,更不想去理解誰的苦衷。 事實上,照他神機妙算的兩位雙親的安排(連自己的死亡也能安排進去,值得道賀),這不都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那麼,他的脫序也必然在意料之中吧。 親愛的父母,如果對此有意見,那就踏著火焰從地獄回來責難我吧。 ● 魁地奇,是由搏格開場。 金探子放出後竟停在半空之中,亞德勒教授的長哨一響,兩名搜捕手瞬間竄得飛快,就連擔任先發的赫夫帕夫追蹤手都沒能反應過來。 破空之聲如一道閃電打橫劈開空氣,在薇妮麗雅伸手之際,搏格瞬間竄過她指尖上方三公分處,僅只是那樣的遲疑,眨眼間,金探子已不見蹤影。 薇妮今天也是氣勢滿滿,留長的黑髮與身形在高空之中顯得威風凜凜。 轉眼之間,同窗友人也已經抽高成足以承擔責任的模樣了。 這局結束之後,希望能在賽後和她說上幾句話,聊一聊彼此應當要面對的義務。 但在此之前── 麥斯調轉過視線,轉向飛在他斜前方的蒼綠身影。 或許,先和對方說上兩句話,會更好。 畢竟,能避開查爾斯的時機,也就只有那時候了。 在麥斯閃神瞬間,赫夫帕夫的追蹤手已竄過他的防守,直攻球門,他拉起掃帚回身去追,熱烈風響在耳旁呼嘯,眼前的黃褐色如箭矢般在藍天之中畫出一道虹彩,快浮在禁區之前就被用力扔了出去。 「嗶────赫夫帕夫得分!」 「啊。」 他聽見身後左方傳來細微而懊惱的驚呼,高空之中,風吹得強勁,擊打在耳膜的力道彷彿重得能聽見震動,就連隊員喊著回防的聲量都非得扯開喉嚨才能聽見。 僅只是那麼微弱的輕呼聲,甚至距離自己約莫一公尺遠,可麥斯卻覺得自己聽得一清二楚。 明明如此明顯。 答案如此明顯。 連在意都明顯得像寫在水面上的字跡。 那或許是母親曾經歷過的情感吧?即使不擇手段,也要把父親留在身邊。 他從來不知他是否也遺傳到這樣瘋狂的血脈,但生平頭一次,他靠他的自由意志決定自己的婚事,那麼如今是不是也能夠再衝動一點? 或者──更謹慎一點。 當然,應當小心謹慎,安排計畫,覷準時機,再出手。 如他不惜在弗雷德里克家族前敗壞母親的聲譽,如他不惜承擔毀約的後果,既已作下決定,自然得妥貼安排,達成目的之前絕不罷手。 青年低垂眼簾,往上竄升,從對手屈起手臂抱球的空檔橫向推移快浮,左手抄起從赫夫帕夫手中疊落的棕色球體。 納撒尼爾懂得分寸,麥斯喜歡和懂分寸的人談條件,他們能用道理溝通,會衡量利益損失,他信任納撒尼爾不會外傳醜聞不是因為相信對方的人格,僅只是由於,那對弗雷德里克家族百害無利。 沒有值得信任的品格,最可信的,從來只有衡量後能取得的利益。 麥斯抱著快浮從綺莉和萊斯莉中間竄出,繞過六年級的歐克里爾時,順勢將球傳入羅伯手裡,他還在前進,而快浮會在他飛入禁區的那一刻回到他手中。 他在心裡讀秒。 五、四、三、二、一,出手。 「嗶────史萊哲林得分!」 底下蒼綠的觀眾席想起了歡呼,而他卻仍然能夠清楚聽見左後方鬆一口氣的呼息。 那不過是反覆驗證罷了。 即使是選在這樣的時機,即使是如此狡猾的時間點,甚至讓說過的話成為推諉的藉口。如果他的母親能夠那麼任性,憑什麼他就不可以? 麥斯低下頭,閃過赫夫帕夫擊來的搏格,對方來勢洶洶的氣勢不容小覷,他收回注意力,專心在比賽上。 他還是喜歡魁地奇,每一次都能將煩心事遠遠拋開,能去考慮真正需要考慮的事。 忽然間,一束金黃色從眼前掠過,隨即而來的謝敏奈與薇妮麗亞正同步竄高。搜捕手的決戰之爭總能決定一個比賽的結局。 搜捕手比的不是快,而是氣勢,而是決心。 麥斯停住攻勢,仰頭去看兩位友人交手的最終結果。 「嗶────由薇妮麗亞‧弗雷德里克選手抓到金探子,比賽結束。」 ● 他動作緩慢地拆下護具,將掃帚放回原位,直到他等的人走進球員休息室。 他微微打了手勢,示意謝敏奈、安奇、羅伯、夏莉和伯特萊姆不用等他,幾位友人或許有些疑惑,卻識相地沒有多問。 那幾乎就像是安排好的戲碼,但在此之前,他並沒有預料到事情的進展會如他所想。 「我為我的人生做了一個決定。」麥斯雙手環胸,靠在休息室壁上,「這樣做,確實是有些狡猾的。」 「畢竟,只有在這裡,才能避開查爾斯。」 他凝視對方的背影,低聲道,「一年前,在這裡困擾我們的事,我解決了它。」 那就是,他所能說的全部。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