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級 下學期
期末考試
●劇情接續此噗 他返校時,正好迎接學期結束的期末考。期末尾聲,他大概錯過了考前的最後一次複習,但若留在學校,他也無心於此。 麥斯握著魔杖,聽著巴赫比教授與約瑟夫教授的考前說明,知道他必須再一次面對幻形怪──此時此刻,他最恐懼的事物那麼鮮明,鮮明到一旦想像就會反胃的地步。 這一次,必然不會再出現父親的身影,不會再看見丹尼爾叔叔嘲弄的臉容,比起接受自己努力的白費,接受父子並非親生的事實,眼下他更在意血脈最親的那人香消玉殞。 鮮明地浮於眼前的想像,頓時在心底排出先後順序,他害怕的事項那麼那麼多,可卻頭一次看見事項成真的可能──經此一比,那些遠如未來的恐懼都不再重要,因為失去僅差一步便成為明擺於眼前的事實。 別掉淚,別反胃,不能改變的事實,只有接受一途。 他一直都是這麼生活的,這一次也會這麼過,只能這麼過。 他得振作起來,馬上就要輪到他了,沒有多少時間能夠浪費,而快樂的、快樂的事,快想,怎麼樣才會快樂,從病床前的景象轉換──那些愉快都離自己太遙遠,就連魁地奇勝利都無法提振精神──不,他不能想得太遠,那沒有用,也來不及! 「麥斯垂得‧加帝斯,請上前。」 時間到。 麥斯機械式地上前,向巴赫比教授領取泡泡豆莢,施起漂浮咒往指示的方向前進。一旦開始考試,那些雜亂的思緒便被清空,他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不碰觸空中飄浮的其餘泡泡豆莢。 他一步一步邁得小心謹慎,三分鐘的路程,走起來彷彿一世紀那麼遙遠,卻又彷彿僅在一瞬之間。 他看見垂掛的布簾。 泡泡豆莢被打完分數費教授回收後,恐懼近在眼前。 當事實已然註定,唯有接受一途。 他沒有辦法在此時此刻想到更快樂的事,沒有辦法讓那樣的場景轉變為能讓自己笑出聲來的愉悅事物,或許日後可以,但不是現在,不會是現在。 「Diffindo!」 他幾乎是抱著毅然決然的心態割下那道布簾,看見躺臥於病床上的母親,看見蓋於母親臉容上的白布。一旦恐懼鮮明至此,形象便具體地栩栩如生。 只有一個咒語能夠改變,卻不是喊出聲後就能解決一切。 汗水從額側倘落於地的滴答響若洪鐘,他沒有能夠拖延的時間,他不能什麼都不做,不能停在這裡,他有種預感,彷彿他在此刻放棄,就再也無法前進。 他得做點什麼,他必須得做點什麼,無論如何,就是不能什麼都不做。 他或許成功不了,但卻不能失敗。 不能失敗。 不能失敗。 不能失敗。 「Riddikulus!」 倉促之間,他只能喊出咒語,讓腦海浮現的影像呈現而出,病床前的母親瞬而消失,成為兩塊緊挨的石碑,雕刻在石碑上的生卒年歲彷彿就刻在他的心坎。他甚至能夠感受撫觸石碑時,那冷涼的溫度。 ──因為其中一塊,他已撫摸了千百次。 如果最慘烈的結局已然成真,就只有接受一途。 這是他笑不出來的景象,卻是此刻他所能轉變的、他所認為最好的出路。 請母親安息於父親身旁,長眠在毫無煩憂的國度。 剩下的都交給他就好。 別掉淚,沒有能夠哭泣的理由。 那一刻,他或許又更加理解父親墓碑上所鐫刻的墓誌銘。 『應當相信一切安然, 寧靜緊隨於眾多煩憂之後, 生命於我們,只是序幕。』 只是序幕。 只是序幕。 如果「只是序幕」的話,這條路,可真漫長啊。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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