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級
下學期期末考
○ 「S205,麥斯垂得‧加帝斯。」隨著猶希爾教授的叫喚,麥斯走上前去,他鎮定地看著三隻嘈雜的珠雞,默想天竺鼠的外貌,想牠的皮毛與觸感,麥斯將魔杖對準珠雞,念出咒語,感受到魔力自指尖傳遞而出。 下一刻,三隻天竺鼠在煙霧散去時正要逃竄。 麥斯俐落地逮住天竺鼠後,交給猶希爾,準備回寢室撰寫魔法史報告。 ● 「妖精革命(The Goblin Rebellions)是妖精企圖推翻巫師對於他們的歧視與剝削,所展開的一連串舉動。最動盪的時期是17世紀到18世紀。據說至今仍有妖精私下策畫反抗魔法部,但也僅止於傳聞。」 他挑了最著名的妖精革命當作論文題目,先將史實騰上羊皮紙。 「妖精革命於十八世紀時達到巔峰,起因於牠們有一個著名的領導人,邋遢鬼拉拉(Urg the Unclean),那場革命的血腥叛亂,最初是以邋遢鬼拉拉被一群年輕巫師按入池塘所引起的導火線──因於長年的歧視與巫師特有的優越感所累積而成的怨恨。」 筆尖在「巫師特有的優越感」時停頓,認為巫師比妖精優秀,是屬於「特有的優越感嗎」? 恕他不能認同。 「眾所周知,妖精對金幣敏感,故古靈閣雇用妖精做為看守巫師財富的僱員。我們認同妖精有其特殊的長處與魔力,但本不應和巫師相提並論。究其原因,並非指牠們的智力與能耐不如巫師,而是種族先天的差異,正如我們不會將家庭小精靈與巫師同番比較,亦不會將奇獸與巫師相提並論。」 他整理了自己的思緒,繼續寫。 「並非將兩者相提並論才不顯得歧視,我們尊重妖精在金錢上的長處,一如我們尊重家庭小精靈的服務,一如我們妥善照顧奇獸(如鷹馬與爆尾釘蝦)的需求,我們尊重彼此的生活方式,也認同牠們具有一定的智力與長處,然而他們與巫師終究是不同的,不同的種族,不同的生活模式,甚至是不同的思考方式,他們與巫師不能在某些層面上取得種族之間的共識,故而,我認為,妖精與巫師無法相提並論,同時也認為這樣的『無法』並不是一種歧視。」 「將妖精壓於池塘戲弄是一種極為不道德、不尊重生命的做法,理所當然會引起妖精的反彈,然若得與妖精和平相處,則須相互尊重,但此種尊重並不是以『巫師捨棄自身的優越感』做結,論其從頭,巫師認為自身比妖精優秀不能算是一種『優越』,畢竟種族總是以自我為尊,如巨人也認為自己的種族最優秀,故歷史以『巫師的優越感』批判妖精革命的發生,未免顯得不夠謹慎。」 筆尖在此停了下來,麥斯想,他最終要表達什麼。 「私以為,巫師認為自己比其它的種族優秀並沒有錯,若這非得被歸罪於『自以為是的優越感』而被大書特書,那麼在寫出這樣的論調之前,需細想,我們不都以身為巫師為榮,那麼,我們誰不以家族為榮,誰不以姓氏為榮,誰不以父母為榮,誰不以學院為榮,誰又不以霍格華茲為榮?」 「因為對自己的存在,自己的姓氏,自己的學院,自己的家族,自己的種族感到自信,感到榮耀,行事才能抬頭挺胸,做事才能進退有據,若要稱其為『優越感』(恕我直言,此字詞甚至帶有貶意),進而引發妖精革命的產生,是我不能認同的說詞。」 他停下筆尖,盯著羊皮紙上密密麻麻的字詞,等著墨跡乾涸。 麥斯捲起羊皮紙,站起身,往維托教授的辦公室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