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級
魔藥學
Tag:緹亞、謝敏奈
○ 或許某一天回想起來,他會感覺滿腔悲涼。如果視而不見是一種天真,他多想為誰保留僅存的童話。 『那是什麼?』麥斯盯著母親半開的儲藏櫃,看見釀製精純的未知藥品。依據瓶身之上的灰塵能看出已許久未被移動,但依它被保存的態勢,他深覺這幾瓶魔藥不該被這樣對待。 纖長的手腕一揮,木門立即被迅速掩上,『你會知道的。』母親用了未來式,警告他這話題不應被提及。許多時候──若他願意承認──便能察覺諱莫如深的話題數目逐漸遞增,從未減少。 『如果沒有解藥呢?』更年長的他,曾這麼問過關於那瓶魔藥的後續。有意無意間,隨著他年歲的增長,他仍可隱隱察覺母親能讓他觸碰──甚或是刻意讓他觸碰踩及──那些話題,再予以警告她的界線。 『等它的效用過去──總有一天會過去。』如果麥斯足夠敏銳,便應當要察覺她說「過去」的神情就像是在敘述「死亡」,既是畏懼,卻又崇敬。 然後,他終於明白,那瓶魔藥是什麼。 四年級開始,課業逐漸加重,學了魔藥便也得學會相對的解藥。這世界總是一物剋一物,不是嗎? 「──也包括愛情靈藥。」一回神間,勒斯教授已結束簡短的字句說明,他揮動魔杖,讓他們抄下板書。 他抄下解藥的製備方式,想的卻是──他的確沒有看見儲藏櫃裡有解藥。 可是,他的母親明明會製做──甚或他的外祖母,這不是一劑困難的魔藥,可是他卻沒有看見解藥。 或許是用完了吧。 或許是沒有必要吧。 他沒有再問,假裝自己將那個畫面拋諸腦後。 假裝自己沒有發現。 ──可是他已經發現了,而顯然,那是母親讓他發現的。否則,她豈會粗心到沒有察覺尚未關妥的木門,直到麥斯的提問──如果她足夠重視? 「麥斯,」謝敏奈喚回友人的注意力,麥斯歉然的微笑,視線滑過對方搭在緹亞肩頭的手臂。 友人和緹亞的感情逐漸升溫,就連看在他這局外人眼底,都忍不住會心一笑。可是愛情、愛情是這麼愉快,這麼容易得到的東西嗎? 那是無法被掌握的,只能祈求,只能盼望。 而如果不從人願,多少人會強求,多少人會放棄? 如果是麻瓜,那是強求不來的。 如果是巫師,還有一種方法可以蒙蔽自己的假像。 只不過,假象終究是假象。 ──永遠也不會成真。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