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心
指定者:絲薇塔
關鍵字:圖書館 / 午後 / 親吻 配對:麥斯 X 絲薇塔 設定:六年級 / 戀人前提 聲明:場外 ※ 『絲薇塔,妳走在針尖之上。』 或許直到此刻,她才似乎有些明白母親嚴肅神情裡的含意。 左肩沉重地壓著 Ray 的頭顱,她想,她或許永遠也沒辦法拒絕曾經傾心的對象── Ray 仍然處於失眠的困擾 ,在他終有睡意而不自覺得靠在她的肩上沉睡時,絲薇塔完全不忍心喚醒他──對她而言,這只是舉手之勞。 十分鐘?還是二十分鐘?又經過了多久的時間? 就連她的吐息都輕緩而戰戰兢兢。對方溫熱的鼻息來回撫過她的頸項,絲薇塔幾乎無法專注在手上的書籍。 「麥斯,你不借書嗎?」蘭登輕拍友人的肩膀,困惑的語音在看見眼前相依的兩個人時愕然止住。 絲薇塔的心顫了一下,她緩緩轉過頭去,看見麥斯正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們──她和 Ray。他站在那裡多久了?又看進了多少? 下一刻,麥斯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 她站在石柱旁,看著長廊里的高大背影孤寂而狼狽。她能說什麼呢?她要說什麼呢?她──該說什麼呢? 「麥斯──」她怯怯地叫喚,通常只需如此,那個背影就會停下,走進她的身旁,察覺她的需要。 ──原來,事實上,沒有什麼是必然不變的啊。 她惆悵地靠在石柱之上,而視界裡已經沒有人了。 ※ 「麥斯。」 麥斯支手撐在頰上,盯著火爐思考。當友人的陰影壟罩在自己身上時,他抬起了頭。「蘭登。」他平淡地打過招呼。 「你們還好吧?」他指的是絲薇塔和麥斯。 「我們?」麥斯半挑起眉,揚起左手的《純血家族之密》,「我們挺好的。」 即使知道對方刻意轉移了話題,蘭登也不在意,他們都知道彼此的言下之意。蘭登坐了下來,突兀地對著火爐,慢慢地開口。 「你知道我的父母曾經鬧到分手一途嗎?」他說 「嗯?」麥斯漫不經心地回應,但蘭登知道,他在聽。 「我的父親、」蘭登斟酌著字詞,「在過去很受女人的歡迎,即使和母親在一起之後,仍然沒有中斷和那些女人來往。」 「後來我的母親告訴我,那是由於他害怕脫離過去的生活,他還沒有做好改變的心理準備。可是那段時間,對我父母而言都是個夢魘。」他說。 麥斯沉默地聽著,他的友人自從五年級之後,觀察人心的能力開始變得出神入化。 談話的最後,他輕拍友人的肩。「蘭登,我們走在針尖之上。」 ※ 「麥斯,我們談談?」黑魔法防禦術結束之後,絲薇塔鼓起勇氣,在門口攔住了一群史來哲林的友人。 沉默地注視著絲薇塔,麥斯轉過頭,「午餐我就不吃了,你們去吧。」 蘭登輕拍他的背,「我幫你帶一些回交誼廳。」然而走過絲薇塔的身邊時,他略低下頭,湊進對方耳畔,「絲薇塔小姐,他從來不是做決定的那一個。」 ※ 「怎麼了?」 聽見對方溫聲詢問的哪一刻,絲薇塔幾乎有落淚的衝動。她幾乎是毫不顧忌地環抱住對方,將臉容埋進厚實的胸膛。 如果失去的話──自從兩人在一起之後,她從沒有去思考這樣的事。 她的雙肩被人輕扣,而後推離。她聽見對方幾不可聞的嘆息,「薇薇,我們在冒險。而我不想讓你冒險。」 什麼── 她聽不懂麥斯的語意,她抬起眼,與她的男友相互對視,「我其實不確定妳的感情,而我認為,或許一直走在你的身邊會是一個錯誤。你迷亂了方向,看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不是的、不是這樣! 她想要辯駁、想要澄清,可是成串的話語卻化成水滴慢慢淌出了眼眶,自己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幾乎無法忍受對方的淚水,麥斯半跪下身,用姆指去承接燒灼的眼淚。「絲薇塔,我們走在針尖之上。你有想過,有一天我或許會選擇和你為敵嗎?你的母親──貝索諾娃家族曾做過什麼事,你真的清楚嗎?那一天來臨的時候,你要怎麼辦?」 什麼意思?她的母親、貝索諾娃、黑魔法──她瞬間懂了。「你不想──你不想讓我受傷,所以、所以、你選擇推開我──」讓她以為麥斯誤會了她和 Ray ── 麥斯仍然在嘆息,其實並不完全是那樣。絲薇塔或許沒有想過,不懂得拒絕會讓她受到什麼傷害,而那樣的傷害究竟會讓他多糟心。麥斯在意的其實不是絲薇塔與 Ray 看似藕斷絲連的感情,而是她或許沒有想過當她在這其中受傷時會讓麥斯多麼難受。同樣的,這樣的情況也顯現在她的日常生活中。絲薇塔太過善良,她總是沒有衡量自己的能力而主動承擔責任,但這樣是不行的── 「薇薇,你不可能討好每一個人。總有一天,你會遇見比現在更加艱難的狀況。你的家族、我的家族,總有一天我們都要面對。可是,如果你沒有學習怎麼去應對任何情況──你不能做總是妥協的那一方,你將會腹背受敵,沒有盟友。」 「──薇薇,你得學會怎麼選擇。」 「那你、那你會──」待在我的身邊嗎?如果真的有那一天。 麥斯站起身,眼神憂傷而沉靜,「薇薇,我才是沒有選擇權的那一個。」 絲薇塔征愣地看著對方,緩慢地意識到對方的心意──他永遠會站在她的身後,等待她轉身去尋。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