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曲
上了二年級之後,安奇出於在學校也想練琴的理由,在公佈欄看到管絃樂隊在招收新血的傳單後便直接往樂隊的活動室去了。
管絃樂隊是霍格華茲歷史十分悠久的社團之一,由於需要擺放樂器,活動室也就相對寬敞,一位赫夫帕夫學姊友善地協助安奇填入社資料,並在安奇來的及填到擅長的樂器之前就先開口問「學弟想演奏哪一種樂器呢?」 雖然很多樂器都有摸過,不過最擅長的還是鋼琴跟小提琴,而其中安奇又特別喜歡能挑戰手速極限的鋼琴「鋼琴。」 「啊呀,我們的隊長就負責鋼琴呢......」那位學姊頭一偏,笑起來「不過沒關係,他快畢業了,正好今天有另一個二年級男生也想彈鋼琴,就一起測試你們的實力好了,學弟玩過四手聯彈嗎?」 安奇搖搖頭,他是聽過也見過,但從來沒有實際試過「你可以給我譜,我試試。」 「好呀!」那位學姊從架子上抽出一本琴譜,領著安奇往直立式鋼琴的方向走。 而安奇一看到站在鋼琴旁『二年級男生』的高個子背影立刻就知道自己要跟誰四手聯彈了。 「學姊,妳去拿譜......安奇?你怎麼也來了?」 「麥斯垂得。」對於麥斯的提問,安奇只是打個招呼敷衍過去.....反正學姐會說。 「唉呀,他也想彈鋼琴,所以我想就讓你們玩一下四手聯彈好了!」年長的女孩翻開手中的琴譜「就選土耳其進行曲吧,我想你們都會?」 「四手聯彈?」「我會。」兩人同時回應,下一秒麥斯接收到安奇散發出來的挑戰氣息,便接過翻開的琴譜,在心裡偷偷嘆氣。 譜本被麥斯放到譜架上,安奇目光稍微掃過後便直接在鋼琴椅右邊的一端坐下,而麥斯一年來早就習慣室友這種不說話就先行動的任性行為,從善如流地坐到椅子左邊去。 「要幫你們調節拍器嗎?」旁邊圍觀的學長姐增加了,說話的是直接蹲在鋼琴旁的一位圓臉的葛來芬多學長,從他臉上的期待可以猜出這位應該就是學姊口中彈鋼琴的隊長了。 「不用。」 「......先陪我彈一個小節吧,安奇。」麥斯有點無奈。 兩人都將指尖放到琴鍵上,身材高挑的麥斯手掌也比安奇大的多,攤開來能跨過一個八度以上。安奇急躁地起音,麥斯在下一個音準確地跟上,鋼琴的聲音叮叮咚咚地溜過一個小節,熱身完畢。 安奇朝室友挑眉「行了?」 「來吧。」 土耳其進行曲一開始只需要用到一隻手——或者說,幾乎是到了曲子中段才會變成四手聯彈,而在那之前,他們必須就像要把兩個人變成一個人那樣,分別使用左手和右手演奏這首曲子。 兩人把還不需要上場的那隻手背在背後,安奇的右手和麥斯的左手各自壓在起始的琴鍵上 麥斯有些擔心安奇會搶拍,所以專注地盯著對方的手部動作,在安奇的右手敲下琴鍵後讓左手旋即穩住曲子原有的節拍,不過把左手放在身後的安奇顯然沒注意到這件事。他專注地看著譜面,右手手指隨著土耳其進行曲的旋律輕快地跳動,一點也沒有搶拍的問題。 而麥斯立刻像安奇那樣把注意力放到五線譜上,他可沒背過土耳其進行曲的四手聯彈譜,而且他現在是曲子的左手,就像是供舞者表演的舞台那樣,可不能亂掉。 幸好這首曲子麥斯還算熟悉,單只有左手的譜面他能夠零失誤演奏。旁邊的安奇則是看上去遊刃有餘,攤開來只能勉強勾到一個八度兩端的右手輕鬆地在自己的範圍裡躍動,對鋼琴演奏有點概念的人都看的出那隻手肯定有著快上許多的速度。 單手演奏的部份將要結束時,麥斯立刻抽出右手將琴譜翻頁,安奇也同時把左手一起放到琴鍵上,雙眼緊盯著第一次見到的譜面,像本能那樣在腦中把五線譜上的小豆芽黏到左手指尖去,一個音也沒出錯地讓雙手同時起舞。 相較之下,麥斯必須跟上的右手譜面就有些難度,幸好他並不是全無經驗,以前學琴時曾經跟老師配合演奏過幾次,就算是那段兩人都只有右手的輕快旋律也默契良好地彈了出來,幫著安奇讓音階越爬越高然後再跳回來。 而在那之後的部份對他們來說都沒有太大的難度,一曲奏畢兩人同時呼了口氣,四周圍觀的學長姐們鼓起掌來「你們默契真好!」 負責鋼琴的隊長更是高興地跳起來「太好了!這樣以後就能做雙鋼琴表演了,你們兩個肯定沒問題的!」 「可是校長不會再買一架鋼琴給我們喔。」 「啊對喔......可是也不能把這架拿去陪學校的三角鋼琴......」 麥斯撇下熱烈討論的學長姐,轉頭看還跟自己一起坐在鋼琴前的安奇「我都不知道你會彈鋼琴。」 「我也不知道你會彈啊。」安奇站起身,向忙著討論的學姊招手「這樣算是入社了吧?」 「嗯?啊、對,歡迎你們加入!」 「鋼琴讓給麥斯垂得,反正我還會拉小提琴,或者其他的樂器有缺人我也可以練,要自備樂器也沒問題。」 「咦......」麥斯有些訝異地看著正在整理長袍的安奇,他沒想到安奇也有輕易退讓的時候。 不過轉念一想,這大概是那種『反正本少爺什麼都會,用不著跟你爭這個』的心理吧......麥斯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瞭解室友了。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