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新年賀文
指定者:鐮
關鍵字:牽手/看得到煙火的地方 配對:鐮 X 麥斯 設定:成人職業設定 / 已婚 聲明:場外 ※ 轉過下一個街角,選擇高樓大廈之間的暗巷穿梭,即使經歷了十分鐘的猛烈奔跑,鐮的呼吸卻絲毫不亂,他屏氣凝神,向自己施了幻身咒後,緊貼著水泥牆壁。 倉促的步伐逐漸接近,在對方轉過牆角的霎那,鐮猛然將對方猝不及防地撲倒在地,迅速施了一個綑綁咒,確定對方無法掙脫後,鐮扯著自己的獵物現影在魔法部。 「安格拉斯‧米勒緝捕歸案。」鐮漠然地將黑巫師交給暫時監管的同事,他轉身消影。 「等等,鐮!」尚未回過神的蘭諾只來得及接過黑巫師隨之而來的身分證明,卻叫不回魔法部目前最優秀的正氣師。 「他趕著回家。」揉著眉心的魔法部長走出了電梯,稍早之前將這件棘手任務交給他最好的手下時,他就能感受到對方滿心不悅。 「等你更資深的時候,新年夜就能不排班。」在任已久的魔法部長拍著蘭諾的肩,說出善意的謊言。 過年時分,警戒正鬆,正是窮兇惡極的黑巫師恣意作亂的時候,不得已,他只能指派能力最強卻最有個性的手下前去協助──想當然爾,鐮必然是對那些連已經施了石化咒與綑綁咒的黑巫師都看守不利的菜鳥滿肚子怨。 「喔、」蘭諾悲苦地看著瞪視自己的安格拉斯,自己到底更願意面對窮凶惡極的黑巫師,也不願面對火氣正旺的優秀正氣師──他憶起方才鐮消影時,就連帶起的風壓都刮得他面部生疼。 ※ 呼出長長一口氣,鐮現影在自己家門口,他不想讓一身的雪弄濕大廳溫暖的地毯,也不想以一臉殺氣突兀地現影在麥斯面前,一早說好的共進晚餐已經晚了兩個小時,在這種時候,他就格外痛恨自己幾乎全年無休的工作。 揉了揉臉容,鐮將一身的雪抖落在門外,先用保暖咒將自己的衣服略微烤乾,這才推開大門,踏入玄關。 「鐮。」麥斯正坐在火爐前的沙發椅上,專心致志地閱讀自己前些日子發表出去的論文,他的麥斯真的很優秀,已經因為魔藥學上的傑出貢獻而拿到梅林三級勳章──麥斯是歷年來三級勳章最年輕的得主,而被問及發明「痊聖魔藥」──能讓飲下的患者立刻回復成健康的狀態(當然,限於外傷)──的原因,他在感言致詞這麼說。 「我的丈夫以他的生命守護倫敦,而我能做的,就是守護他的生命。」 以清晨的露水、開在懸崖壁上的野玫瑰、聽著夜鶯啼叫成長的曇花為材料,放入大釜中熬煮一個晚上,最後滴入一滴愛人的鮮血,熬製而成的淡緋藥水一直貼身收藏在鐮的內袋,最靠近胸口的位置。 鐮將大衣掛上衣架,脫下雪靴,走進餐桌旁落座。 「抱歉,我回來晚了。」將歉意含在嘴邊咕噥著,有時候他的確痛恨自己的抱歉總是蒼白無力──特別是在滿桌的菜餚都沒被更動過的情況下。 麥斯捲起了羊皮紙,走向餐桌,在鐮的對面落座。「吃飯吧。」對於鐮的晚歸,麥斯從沒有抱怨過,可就是因為這樣毫不抱怨的體貼,才讓鐮更覺得糟心。 伴隨著連自己都弄不懂的情緒,鐮沉默著將顯然費心準備的晚餐一掃而空,他站起身,突然在那一刻想出門走走。 屋裡很溫暖,晚餐也溫熱著,一直以來相伴的麥斯更是體貼入微,可原先早已計畫好的共進晚餐計畫被打破時,那種帶著不滿的怨怒在毫無發洩的機會下蓄積成即將爆發的洪水。 想抱怨,想大吵一架,想狠狠地傷害自己,又想狠狠地傷害對方,他知道自小的經歷讓他的精神狀況不太穩定,他偶爾會暴怒,偶爾會瘋狂大笑。 鐮穿起了才脫下不久的大衣,套回雪靴,不想面對身後能夠洞悉一切的目光,他沉著聲,不情願地交代,「我出去一下。」 「鐮。」 話語似乎才落在耳邊,下一刻,他就讓人帶著消影,直到寒風直灌入耳際,他才察覺自己正站在大笨鐘的頂端。 身旁的麥斯非常細微地輕顫了一下,鐮才發現這個在魔藥學似乎有極高成就的笨蛋一身單薄,連大衣都來不及披上。 是什麼原因讓麥斯這麼匆忙?什麼原因值得麥斯不顧自己也要留著他,不,應該說,什麼原因值得麥斯不顧自己也要讓他這麼做? 鐮張開自己的大衣,將尚在輕顫的對方收入懷裡,麥斯用冰冷的指掌扣住了他的手,與自己身高相當的麥斯此時湊近自己的耳畔。 「鐮,抬頭。」暖熱的詞語隨著吐息燒得鐮的耳畔一片熱辣,他抬起眼,才想起了慣例上新年夜裡總會施放璀璨的煙火。 「我總是抓不準你在不滿什麼,」他們交錯著頸項,或許正因為看不到對方的表情,言語才傳遞地更加細膩。 「我不在意你加班,我知道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只在意你一聲不吭地離開,而我卻不知道原因。我擔憂的是,你哪一天不會再回來,當我以為自己被你放棄時,實際上你卻是再也回不來。」 鐮沉默著抱緊了對方,「我想聽到你的抱怨,每次我失約,你總是表現得太過體貼,那只讓我更加愧疚。」也對自己更失望。 鐮知道自己有一點流浪癖,他不習慣對自己太好的環境,不習慣在同一個地方待得過久,那或許是自小的經歷養成了他的不安全感,可是── 他想把心留在這裡。 那些無預警的遷怒,都是變相著要求對方的包容,他在試探麥斯的底線,即使是自己這麼糟糕的那一面,是不是也能被完整接受。 讀懂那些沒有被說出口的心思,麥斯能夠感受到胸口處自己親手做給對方的魔藥正完好如初。他伸出手,抱緊對方的腰際。 「我只祈望──每一次,你能夠安全歸來。」 那就是最好的禮物。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