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情人節賀文
希冀設定:六年級上學期
執筆:麥斯中 蘭登中 聲明:場外/未來劇情/ 蘭登的劇變‧續 特別感謝:絲薇塔友情贊助! ※ ----- 蘭登其實並不知道自己甚麼時候喜歡上自己的好友,但卻明白喜歡上他的原因到底為何。 麻瓜有一個理論叫做雛鳥情結,蘭登想或許這可以解釋自己的情感--他原本並沒有雛鳥情結,卻清楚自己自從遭遇劫難之後已經產生這種想法。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無法忍受跟別人同寢室這件事情,但自從被麥斯垂得解開心結後,他開始害怕自己的身旁沒人陪伴。 不過這種想法,卻也讓他發現自己身旁僅僅只想要留下他一人。 他突然明瞭父親總看著母親的那雙眼睛中所蘊含的情感,那是瘋狂到想要被佔有、被吞噬也想要毀掉對方的愛情,慶幸的是從那天之後蘭登便已經習慣把自己的情感藏到最深處,即使是心思細膩的麥斯也不見得會發現自己對他抱持的醜陋情感。 遠處的麥斯輕輕扶起熟識女性朋友的身體,避免她摔落樓梯。 「還好嗎?」 「謝謝你,麥斯。」 而對方則是一如往常的無欲無求,基於禮貌的輕輕放開了她的身子,轉向自己。 「蘭登。」 他不值得被愛上也不值得被愛,沒有必要為了這段單戀而感到痛苦。 「魔藥學快來不及了,麥斯。」 即使有天麥斯找到自己的真愛,他也能笑著祝福他。 「嗯,走吧。」 只是一旦意識到或許這一天即將在不遠的未來到達,他便痛苦到想要回去斜角巷殺了那個在華麗與汙痕與他相遇的自己--在年幼的他面前用黑魔法殺掉那小時候的自己,或許會更他印象深刻吧? 抱著毫無意義傷害彼此的幻想,他一如往常平靜的走在麥斯的身旁,卻發現屬於麥斯的未來就算到來,他也無法下手。 他不願意傷害年幼的他。 既然這樣就做好傷害自己的心理準備吧。 或許在從未與他相遇前殺掉自己,這也是個不錯的方法。 * 他一直聽見那些耳語,像是來自父親,來自格林家的瘋狂女人,來自安德魯學長──更多的,卻是來自他自己。 蘭登握緊了魔杖。以為沒有什麼好失去的,沒有什麼能放棄的,想要得到的用手去取就可以── 「蘭登。」 他猛然睜眼,看見友人不贊同的目光。他愣了一會,看見巴赫比教授,是黑魔法防禦術課啊,他失神了嗎? 他抿緊唇,右手拾筆,胡亂抄下黑板上的字。 經過那一場痛哭之後,總算是稍微恢復了和朋友們的交流。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會愈來愈留意某個人的身影,那個和自己從一年級開始交流之後,就愈來愈親近的友人,在每一次與自己的對決裡從未還手,一次一次地在夜半時刻出來尋找自己,從以前到現在,自己到底受到了多少幫助? 蘭登知道自己走在鋼絲之上。那種已經超過友誼範圍的、滿溢至喉間的情感幾乎要堵住所有呼吸的通道,可是不能說、不能說、不能說── 「走了。」直到被拍了肩膀,蘭登才回過神來。他沉默地站起身,隨著友人走回交誼廳。他將課本放回寢室,帶著換洗衣物,走向淋浴間。 仰起頭,冰冷的水流灑在他的臉容上。他睜著眼,退後半步,讓微弱的水柱沖擊他揚高的頸項,如果這時候被攻擊的話,自己必死無疑吧? 揚高的頸部繃緊了肌肉,連吞嚥都變得困難,可是只有這樣,唯有這樣,才能將無法吐出的字句化成具體的痛楚一再提醒自己──不能說、不能說、不能說。 他又聽到了耳語,這次無疑是他自己的聲音。 『你賠得起嗎?他原本的人生。』 那一瞬間,他聽見世界碎裂的聲響,原來是寂靜無聲的,如同花開,如同花落。 沒關係的吧,只要一直待在對方的身邊,他就不會放著自己不管。即使有伴侶也沒關係,即使結了婚也沒關係。他身為最好朋友的這個事實是不會改變的。 咳──好像是感冒了吧? 這樣很好,這樣真的很好,這是可以說的,可以拜託對方的,可以讓對方將心神都放在自己身上的,即使只是小感冒也沒關係。 蘭登伸出手,握緊了魔杖,指節分明白皙,彷彿能看見青綠的血管。就說,突然沒有熱水了。 ──除此之外,其他都是不能說的。 * 眼前彩帶紛飛,抱著花束的小精靈正穿梭在人群之中,他看著可愛的小精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遞上一朵艷紅的紅玫瑰。 蘭登微笑道謝接過,那朵玫瑰尾端卻長出荊棘,開始纏繞他的手臂。 不知不覺玫瑰變成裝著金色香檳的玻璃杯,而他緊緊握著杯頸的手指滲出鮮血,麥斯與新娘走向自己,帶著滿臉幸福微笑的他開口。 「敬我最親愛的朋友,幫助最多的男儐相。」 新娘輕輕的抱著他的手臂,與自己的丈夫一同舉起酒杯。 「謝謝你,蘭登。」 啊啊,他的噩夢成真了。 不過他後來便發現並沒有成真,不知道為甚麼他又回到了那骯髒陰暗的地下室,在一片黑暗中似乎有人用很不舒服的方法吻了自己,逼迫他吞下魔藥。 他不知道是誰,不過一定是格林家他從未見過的人。 蘭登找不到自己的魔杖。 你剛剛喝下的是吐真劑,相信你這次會給我與眾不同的答案。 「你......憑甚麼.....這麼認為?」 透過那個夢境。 蘭登痛苦的掙扎著,他知道對方想要做甚麼,四年級時他一直想要發掘自己骯髒黑暗的秘密卻發現根本沒有,這次他已經發現了。 「即使喝下吐真劑我也不說,絕對不說.....」 告訴我,你最不願意說出口的事情。 顫抖了吸了一口氣,他清楚吐真劑的效力有多麼強大,不是他可以不說就不說的,他抓緊了手中的物品,絕望的開口---- * 「你在做什麼?」蘭登一踏出淋浴間,就被等在門口的友人抓住了手腕。他沒有要掙脫,也掙脫不開。「啊,那個,沒有熱水了。」他輕聲地回答。 他看見友人的藍眸裡燔然跳起的火焰,那麼明亮而燦爛,彷彿在燒灼他的心。 ──就連身體都在發熱。 「蘭登。」恍惚之間,他被誰抱了起來,視線離地的高度搖搖晃晃,焦距變得一片模糊。 ※ 像是遊魂似的行動,他怎麼可能會沒發現!壓著怒氣將全身發顫的友人抱至醫護室,算不清到底是第幾次做這回事,可對方明顯故意的舉動卻仍然讓自己糟心。 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從偷襲到自殘──沒有一刻對勁,他坐在床邊,看著友人闔眼之後的蹙眉低吟,這樣是正常的嗎? 「科爾溫先生,蘭登他沒事吧?」他壓下脾氣,詢問校醫。 「發燒,還有心病。」量了量蘭登的溫度,科爾溫給了他一碗藥,「十分鐘之後,即使他不清醒也要給我灌下去。」 「是,先生。」他接過了魔藥放在茶几之上,以濕潤的毛巾擦過友人的額頭。蘭登仍然在囈語,「敬.....我最愛的朋友,敬你...」 什麼?他傾前細聽,卻是胡亂而不成句的語詞,他嘆了口氣,拿起魔藥後坐上床延,讓蘭登斜靠在自己身上,「蘭登,喝藥。」 湯碗才碰觸到對方的唇,蘭登就倔強地別開臉,徒勞無功地掙扎,「我不要...喝,拿...開....」 「不行。」左掌固定住對方的頭,湯碗直逼對方的唇,蘭登死命地闔上嘴巴,仍然在無力地揮手掙扎,差一點就害他打翻魔藥。 他輕拍蘭登的背,在對方耳旁低語,「噓,不要怕,是我。」慢慢安撫友人,直到對方冷靜下來,「你不想喝藥,為什麼?」 「....會被灌....吐真劑...我不要.....」蘭登喃喃低語。 「不會的,不是吐真劑,是我,我餵你喝好嗎?」 「不......我不要....喝吐真劑........」 蘭登根本說不通。 ──即使他不清醒也要給我灌下去──既然科爾溫先生都這麼說了,那麼就別怪他不擇手段。 他輕輕撐開對方的口腔,當意外探入的指節被柔軟的舌尖掃過,他的心頭一顫,頓時改變主意將手中的魔藥一飲而入,貼上對方的唇,彷彿誘哄般地廝磨,讓對方主動張口,魔藥一點一點地流入蘭登口中。 感受到異物侵入,對方的舌尖下意識地推拒。已經做到這裡了,他就不會半途而廢。他以舌抵壓住對方的,魔藥順著自己的舌流入對方的咽喉,蘭登試圖掙扎,幾乎要成功了,有些許魔藥溢出了兩人的唇角,那可不行! 他稍稍退開,輕舔過流下對方唇邊的藥汁,而後再度侵入。他可不會容許自己犯下第二次錯誤,這一次,他抵住對方舌跟,將殘留在口中的魔藥強行灌入── 他聽見友人掙扎著呻吟,可是不能放開不能退卻,這是為了蘭登。魔藥全數吞入後,他安撫地纏住對方的舌,輕舔著彷彿受傷的心。 『噓,沒事的,沒事的。』沒有出聲的,由唇舌傳遞出去的安慰慢慢地變質。他勾起對方的下巴,唇舌探得更深更直接。 直到他回過神來,才陡然驚覺自己做出什麼事。他猛然放開了蘭登,友人喘著氣,趴伏在他的胸前,「你......憑甚麼.....這麼認為?」語氣交雜著憤怒與無望。 「即使喝下吐真劑我也不說,絕對不說.....」 什麼吐真劑,在作夢嗎?他低頭,耳朵湊近對方唇邊,卻聽到了清清楚楚的,不可覆滅的事實! 「我深愛著麥斯,麥斯垂得‧加帝斯。」 蘭登揪住他的衣領,幾近憤怒地在他耳旁吐息,「若是你因此傷害他,我要整個格林家一起陪葬。」 那是──連心都會顫抖的誓言。 * 從似乎找不到盡頭的噩夢中醒來,蘭登發現自己正趴在夢境主人的胸膛上,他們兩個正以極曖昧的姿勢躺在醫護室床上,他一瞬間以為自己在做夢,但與麥斯相處下來他是清楚這對對方是一種很平常的舉動,而他的夢境往往比現實還要糟糕許多。 「你醒了?」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動靜,麥斯馬上便發現蘭登醒來了,他輕輕的點了點頭便像是沒有發生甚麼似的沉默的做了起來,微微的冷意讓他有些清醒過來,也想起了夢境的內容,無論哪方都是地獄的景象讓他直到現在還是有些難受,而口腔中依舊殘留著苦味。 「你聽到了甚麼?」 原本是想要矇混過去,蘭登卻沒有想到自己說出口的話竟然是這個,他微微瞪大眼驚訝於自己的反應,卻又像是覺得可笑似的慢慢恢復冷靜。 「沒有甚麼,你做了噩夢。」 「哦。」 夢境的主人在此時此地待在自己身旁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他為麥斯甚麼都不知道的結果感到安心,但卻又對有所期待的自己覺得絕望。 麥斯摟著自己未來妻子的畫面在腦中重現,他閉上眼睛把頭埋在自己的臂膀之間,想要多說些甚麼卻因為夢境太過於真實而無法開口。 『我深愛著麥斯,麥斯垂得‧加帝斯。』 即使是夢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依舊讓他無法原諒自己。 「你先去上課,我會自己好好休息的。」 告白這種事情對他而言是會讓對方困擾的一種自我滿足行為,而正這是蘭登無法去做的事情,麥斯凝視著他幾秒後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 「嗯,我會帶筆記給你,好好休息。」 隨著腳步聲遠去,蘭登才抬起頭來,卻突然看見科爾溫醫生出現在自己眼前。 「真搞不懂你們年輕人在想甚麼,喝藥睡覺。」 蘭登苦笑的沒有說些甚麼,喝下了魔藥後便繼續躺回床上,只要一睜開眼若是再見到麥斯垂得的話,他相信自己能一如往常的談笑風生。 只是到底有甚麼方法才能不被他發覺呢?才剛走出浴室就被抓到......他的心臟可無法再承受第二次的噩夢了,若是要有第二次,那就來真的吧。 或許是因為那自虐式的行為既是擔心又激怒了麥斯垂得,在那之後習慣照顧自己的他非常理所當然的繼續更加照顧自己,蘭登有的時候會覺得有種被疼愛的錯覺,不過他知道麥斯垂得之於自己的感情一直不超出友情的界線,而他也很清楚談戀愛這種事情並不是麥斯垂得現在想要做的,會拖到畢業之後事情都解決才會考慮吧,不過這也需要一種契機------ 「麥斯,接下來有空嗎?」 「唔,怎麼了?」 「有點事情想跟你談一下。」 六年級剛開始不久的某天下課後,麥斯被熟悉的女性朋友叫住,蘭登一轉過頭去便發現了金髮綠眼的美麗少女,她嬌小的身影站在高大的麥斯旁邊是如此適合,而她雖然擺出了一如往常的表情,不過蘭登看的出來她此行的目的。 原來是絲薇塔。 她是一位很棒的女性,應該說無論麥斯選擇甚麼樣的對象都是值得信任的,蘭登一直知道這點,而絲薇塔的確美麗溫柔的沒有任何缺點可以挑剔,他突然有種預感,有種對方的目的會達到的預感。 蘭登並沒有注意到麥斯微不可察的視線,點了點頭。 「麥斯、絲薇塔,那我先走了,勒斯教授有些事情要找我。」 「好的,慢走。」 絲薇塔微笑道謝,為了避免自己打擾他們,蘭登並沒有選擇留下也沒有聽麥斯的回答,他一直是很樂於解決朋友困擾的人,相信這一次他也會好好解決的。 ※ 蘭登並不在交誼廳,走了一趟寢室也不在。 他坐在交誼廳,隻手撐頰,絲薇塔輕柔卻充滿勇氣的決心令他印象深刻。如果不是先聽到蘭登的表白,他會答應的。 他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感情這回事,可是如果捧著真誠心意來詢問他,他必然也會以同等的態度慢慢地和對方相處,進而喜歡對方。 不管是誰來問他,他都會答應的。應該是那樣,可當蘭登貼著他的耳際,絕望地吐出真情的誓言,被貼住的耳朵燒得發燙,他怎麼樣都沒有辦法當作沒發生過。被那樣濃烈的感情攫獲之後,他再也沒有辦法答應其他的人。 或許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友人陰陽怪氣的原因。 畫像推動的聲響相當細微,可是接近門禁時間,這會交誼廳沒有別人。他注視著爬進來的蘭登愕然掃過自己一眼,隨即目不斜視地走向寢室。 他起身,在對方路過自己的那一刻抓住對方的手,那麼冰冷。 「你去哪裡?」 「麥斯,你還沒睡?那我累了,先去睡。」蘭登手輕巧地抽撤了掙脫。 他離對方那麼近都能感受到蘭登身上的寒氣,這種天氣到城堡外待那麼長的時間,難不成是自以為自己很強壯嗎? 「你、」擔憂的話語在對方輕巧的閃避之下無從出口,壁爐的火已經熄了。他伸出手,將對方擁入懷中,「這樣溫暖一點。」 啊啊,他總是這樣啊,如果不是清楚他們兩個的關係無法改變,蘭登或許就會以為自己是被愛的,但即使是明白這點他也無法推開對方,被他碰觸的地方如同火焰般灼燒自己,他突然想起了絲薇塔眼中的光芒。 「絲薇塔不要緊嗎?」 原本想要等到明天才面對的,不過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麥斯並不是一個濫情的人,但蘭登也明白感情對於他而言從來不是優先事項,若是有那樣的女孩能夠愛著他,或許麥斯會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能得到幸福。 他的語氣並沒有絕望或是難受,平靜如波的一如既往。 如果問蘭登的意見,他一定又會平淡地勸自己答應的。他從不會選擇逃避,是因為蘭登想要若無其事,所以他就配合。可是這樣下去是行不通的,壓抑而苦撐的蘭登快要到極限了吧? 無論站在哪一種立場,他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自行毀滅。即使同情也好,是責任感也罷,習慣一旦開始就難以改變,他已經習慣去照顧友人了,看著他、拉著他、甚至在某些時候寵著他,無論起因是什麼都無所謂,他就是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再放著對方不管。 低下頭,抵住對方的額,「我想了一個晚上的答案,」 「嗯。」 對方過於親密的舉動讓蘭登有些恍神,但他所謂的答案遠比現在的舉動還要來的重要。 「我想要的,我正抱在懷裡。那麼你想要的呢?」 他愣了幾秒,似乎是覺得自己聽錯了甚麼,但麥斯的氣息以及體溫卻又如此的真實,他的腦袋一片空白,說不上是開心卻也說不上難過。 「......有好幾次,我都夢到你。」 我想要的到底是甚麼?他望著麥斯卻無法回答他的問題,所有的情感似乎找到了宣洩的出口,混亂眼前所及的、他所認知的世界。 「我夢到你輕摟著我不認識的女性,露出很幸福的笑容告訴我你很幸福。」 所以他不認為麥斯跟自己在一起會獲得幸福,因為夢中的他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自己,麥斯的選擇永遠都不會是他的好友。 「......我想要的、」 他注視著他的雙眼,卻沒發現自己早已經流下了淚水。 「只是希望你能夠幸福而已。」 又是夢嗎?從得知父親死後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沒有幸福可言了啊,站在身邊的人是誰都一樣。「幸福嗎?沒有找到答案之前,是做不到的。」 是誰都一樣。 蘭登的淚一滴一滴淌在他的臉上,彷彿燙過他的心,「是誰都一樣啊,蘭登。可是現階段,」我卻只想要你而已。 「只要你。」 他不一定需要有人能陪他走過後段人生,在某些時候,他甚至認為自己沒有心力再去掛心別人。 可是如果那個人是蘭登,如果是你的話── 「我或許給不出你現在想要的答案,我只能說,如果能陪我往後人生的那個人是你的話,我會很高興。」 他靜靜的聽著麥斯垂得的話,眼淚卻沒有辦法自己停止,就連一句完整的話也無法說出口,陷入狂喜與悲傷旋渦中的他碰見自己從未想像過的未來、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行這樣,快停下來,蘭登輕輕的推開他後,背過身去不讓自己的醜態繼續暴露在他的面前。 「走吧,先去睡。」蘭登這個樣子根本讓他放不下心,拉過對方的手,將對方拉回自己的寢室。 「把衣服換掉吧。」除非他是失明了才會沒注意蘭登的長袍染上露水與濕氣。 看著對方默默換上自己的休閒服,躊躇在床邊沉默。他坐上床,拉開了棉被,拍著床,「上來。」 後來蘭登回想起當晚麥斯的反應,一直想或許自己會吐槽一句:「我是狗嗎?」試圖緩和尷尬的氣氛,不過當時他並沒有這樣子的心力說這種話,只是沉默的乖乖上了床,等到兩人都躺下來後伸手主動擁抱住對方不放而已。 寢室裡面沒有任何人,大家升上高年級之後都有各自的私人生活,這讓還不習慣彼此關係進展到這種程度的蘭登鬆了一口氣。 彷彿能感覺到對方小心翼翼的吐息,這樣怎麼睡得著?無聲地在心底嘆息,伸出手覆住對方的雙眼,「睡吧,我會陪著你。」 「......嗯。」 激烈的苦楚過後突如其來的甜蜜讓他的身心的確非常疲憊,蘭登輕輕應了後便閉上眼睛,很快的便沉入了夢鄉。 「晚安,蘭登。」 「晚安......麥斯。」 只求自己醒來後,不會發現這只是一場難得的美夢。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