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景
指定者:絲薇塔
關鍵字:圖書館 / 午後 / 親吻 配對:麥斯 X 絲薇塔 設定:六年級 / 戀人前提 聲明:場外 / 底心‧續 ※ 絲薇塔伸長了手,謹慎地用指間將書籍推入書架,由於書籍本身的重量加上擺放在過高的位置,對她而言總有些困難。 她仰起頭,手臂有些痠疼,下一刻,另一隻手扶上書背,將厚重的書本順勢推入架上,溫熱的胸腹貼上她的背脊,絲薇塔輕顫了一瞬。她放下手,在對方、書架與牆壁所困成的微小角落艱困地轉身,看向對方帶笑的蒼眸。 「麥斯,」她壓低了音量,朝帕爾先生的所在瞥過焦慮的一眼。 「別緊張,他去和勒斯教授討論一些新進的魔藥學書籍,暫時不在。」指節捲過懷中之人閃耀的金髮,「薇薇,我很高興。」麥斯低沉著聲線,慢慢地撩撥她。 什麼?絲薇塔有些困惑,兩個人的距離貼得太近,她必須微仰起頭,才能直視對方的眼睛──而她沒有察覺,那樣的舉動看來會是什麼樣子。 「我很高興你開始學會、」麥斯垂首,抵住對方的額際,低聲道:「怎麼伸出適度的援手──」語音落在唇間,溫熱的吐息讓她的唇角微微發麻。 「麥、」她開口的那一刻,對方的唇就覆了上來。溫柔的、甜蜜的撫觸,她能夠讀到麥斯由唇舌傳過來那寬闊如海的情感──她從沒有想過要放棄這個。 那是一個深長而濃烈的吻。寬厚的指掌撫上她的後頸,然而那比過往的親吻都更加久長,絲薇塔還沒有學會該怎麼在深吻之下換氣,應該說她還不會在接吻之下呼吸,直到她幾乎窒息了才輕淺而快速地抽氣,卻沒想過會在那刻逸出輕淺的呻吟,麥斯的唇舌在瞬間變得更加猛烈。 如果此刻有面鏡子,她會察覺被深吻過後的自己臉色燙紅地驚人。她羞窘地埋入禍首的胸膛,臉容貼著心口,聽他心臟的跳動。 ──沒有什麼,會比這個震動更真實。 ※ 「薇薇,我請求你,不要來。」麥斯的臉色凝重而嚴肅,他們正在討論的事或許攸關兩個人的生死。 「我知道你要面對的是什麼。」絲薇塔沉靜地注視著對方。「雅科夫表舅會主持公道。」 麥斯長長呼出一口氣,「如果我想自己動手呢?」他抿起唇,看向絲薇塔的眼神複雜而無奈。 兩個人之間的沉默形成了某種晦暗的僵持。絲薇塔很輕地嘆息,她輕緩地回應:「──你真的想這麼做嗎?」 麥斯闔起眼,腦海裡閃過對方在一年級時無心的問句,『如果真的找到那個人,要怎麼辦?』 那一瞬間,他彷彿猛然挨上狠狠的一鞭,那種比痛楚與屈辱之前更早感受到的茫然在臉容上錯落── 熱辣的痛楚遠遠比不上無所依憑的心意更讓人無所適從。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直到很久以後,他都不會忘記自己在這一刻向對方坦白如斯。 ※ 那場對戰相當慘烈。 絲薇塔握緊了魔杖,她看著麥斯受到酷刑咒後躺在雪地上扭曲的臉容,而她的阿姨正舉起魔杖對準他的心口── 她想得沒有錯,麥斯沒有辦法下手。所有他受的訓練是為了保護而不是為了殺戮──而今日即使他能與阿姨一較長短,他也用不出那三大不赦咒──即使他會,他也不願意。 絲薇塔舉起了魔杖,如同以西洋劍劃破空氣的銳利氣勢指向自己的親人,她有這樣的義務與責任,如果你下不了手的話── 「Avada Kedavra!」 所有的希冀與執念化成強大的綠光從她的魔杖迸射而出,即使是那不可饒恕的咒語,在麥斯眼裡,卻彷彿看見一道流星劃開了整片黑暗。 索命咒一舉擊中了加林娜。對方的身影輕晃了一下,如同慢動作播放般緩緩地向後倒去。 她喘著氣,看見麥斯艱難地由雪地上爬起,鮮血順著額際的捲髮淌下臉容。 ──隔著十幾碼,兩對蒼眸遠遠相望。 絲薇塔仍然維持著施咒時的架式,她從沒有這樣做過,即使她不認為黑魔法就像麥斯所認為的那樣黑暗,可是──她仍然在剛剛取走了一條人的性命。 她和母親留著一樣的血,她是貝索諾娃家族的人──她的手微微發顫。 直到麥斯拖著沉重的步伐擁她入懷的時候,顫抖都沒有停止。過了好一會兒,她平覆了心情,卻發現顫抖的不是她,而是擁她的那雙手──麥斯在發抖。 「我多麼害怕──當她將魔咒指向我的時候,我多麼害怕,獨活的妳會發生什麼事。」他啞著聲,下巴抵住絲薇塔的榛首,擁緊的力道大到令她疼痛。 「對不起,還有謝謝妳。」 ──對不起,讓妳遇到這樣的事。 ──謝謝妳,代替我下手。 如果世界上要選一個人做出這樣的事,那只能是他懷抱中的這個人而已──那麼,當死亡來臨的那一天,他的靈魂將得以安息。 絲薇塔慢慢張開了手環住麥斯的腰際,埋入對方胸口的臉容安詳而沉靜。 ──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離。 (Till death do us apart.) 隱隱迴盪在雪地的誓詞,優美得如同聖歌的禮讚。 Fin. |